Shelry天蓝

【游戏向】

久违的诈尸复健。

这章有大量的对话台词都来自于DLC，因为要快速地过掉这段剧情，写得有点像流水账。过完这章的剧情，下一章到少侠下山之前空缺的几年就可以按照天蓝自己的设定走了。

这时候的少侠，怎么说呢，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情绪多少有些外露的，再加上经历了亲手重伤师兄一事，他是自责加纠结，想靠近师兄让师兄认可他这个师弟，又怕再酿大错。所以行事尤其是对待陵越有点小心翼翼。

而陵越主动想帮百里屠苏找办法解决煞气，一来这是他的师弟，二来他也有些自责是自己坚持要比试一时任性害了师弟。

总之两人都有些纠结。

以下正文。

前文：【古剑一】【苏越/挚尊】《浮生已远》所有章节快速链接

==========================

第六章

在青鸾峰多留了几日，因为担心百里屠苏体内的煞气离开天墉城太久而再度爆发，第三日清晨，紫胤提出，是时候回天墉城了。

同来的时候不一样，这次一同回去的，还多了一个人。

——陵越。

很少在师尊与云前辈面前主动发表意见的百里屠苏，难得地开口劝阻：“师兄，你还是在云前辈这里多休养一阵子吧。”

五内俱焚，命悬一线，那般惨烈的伤，哪里会那么快就能将养好。而且来青鸾峰的这几日，即使同住一屋，陵越也是特别小心，从不肯给他瞧见胸口的伤。这伤究竟恢复得如何，他也只能听得陵越一人所言。而他的这位大师兄又惯会忍耐，他不敢太过相信“伤已全好”这句话。

陵越的态度则很坚定：“已经离开百日，即使是师门安排的下山历练，这个时日也差不多了。”

“伸手。”

陵越自然明白师尊的意思，安静地站好伸手让师尊检查。紫胤探向陵越的脉搏，经过一番确认之后才颔首道：“一同回去可以，但仍需注意，不可太过操劳，亦不可过度使用灵力。”

师尊发话，一同回去这事便是定下了。

陵越拱手：“弟子遵命。”随即又向云天河一拱手，“这段时间多谢云前辈照料了。”

云天河抓了抓头发，摆手说道：“阿越还是同紫英一样客气，我其实也挺喜欢你在这里啦，有人陪我说说话……”敏锐地察觉到紫胤那边突生的情绪，他立刻补充道，“青鸾峰是我的家，我并不孤单啦，紫英不要担心，而且这里还有那么多野猪可以给我抓。我想你们的时候也可以去天墉城找你们。也欢迎你们过来，不是来养伤是最好的。”

失明之后的云天河似乎更加敏锐了，被他察觉到情绪的紫胤叹了口气，温和地叮嘱他：“御剑来时多加小心。”

 

回天墉城之后，日子又仿佛回到了以前。

而除了极少的几人外，并没有其他人知晓百里屠苏和陵越曾经比试过的事情。但这件事后终究是改变了一些东西。陵越无奈地发现，对于其他人，师弟疏远的态度更加明显了，就是对待自己这位师兄，他都有几分小心翼翼掺在里面。而他多多少少能够明白百里屠苏为何会如此。

是该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师弟好好谈一谈。

 

又过了几日，百里屠苏、芙蕖还有陵端三人被涵晋真人派弟子传唤了过去。

一踏入大殿，三人就瞧见了站在真人身旁的陵越，两人表情严肃，正等着他们三人过来。

待三人行过礼之后，涵晋真人一甩拂尘开口说道：“你三人拜入几位长老门下的时日相差无几，今次便安排尔等一同进行‘妄境试炼’。修道之人，炼神炼气，最是讲求心神清明，所谓‘妄境试炼’是为令尔等明了自身心智不足之处。”

芙蕖到底是女孩子，听闻要去试炼，不免有些担心：“那……威武长老，我们几个要去哪儿试炼呢？会不会很难呀？”

涵晋真人回道：“依循门规，首次进入妄境的弟子，由一名已经通过试炼的弟子陪同，尔等此行，执剑长老首徒陵越自会关照。”这是几位长老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商量好的陪同人选，因为陵越突然被执剑长老派下山试炼，而执剑长老又坚持这个陪同人一定是陵越，是以这三人的试炼才拖到了今日。

前几天陵越从山下历练归来，三人的试炼立刻就被几位长老提上了日程。

听到此处，百里屠苏眼神一动，他大约明白为何师兄一定要坚持回来了。

试炼不可一拖再拖，陵越再不归来，陪同之人只能另选他人。

他身负的煞气虽然自那天后就一直安静蛰伏，但谁也说不好哪天又会突然爆发伤人，进入妄境不可能不动用剑术灵力，师兄，怕是放心不下他才坚持要当这个陪同之人……

自己，又给师兄添了诸多麻烦……

得知陵越大师兄也去，芙蕖高兴了，语气中满是欢喜：“有大师兄在，芙蕖心里可就一点不怕了，再说还有屠苏师兄呢，一定能平平安安通过试炼的。”

见长老已经交代完毕，陵越向涵晋真人拱手道：“威武长老，弟子这便带他们三人前去天墉祭坛。”

“虽是幻境，仍须一切小心。”对于执剑长老的首徒，几位长老是再放心不过了。这句叮嘱也只是出于习惯。

 

在进入法阵之前，陵越让三人停下来，为他们详细地解说此番试炼：“所谓‘妄境’，乃是当我等踏入法阵，经由法阵力量将个人脑海中所思所想化为一处或几处险地，其中更有心中杂念成就的诸般恶灵，须得小心应付。”

“那芙蕖心里想着早上喝的米粥，在幻境里就会见到米粥啰？”

小师妹天真的发问让陵越一哽，“既为试炼，杂念多半以怪物之形出现……米粥怪……倒从未听说……”

陵端一甩头发，毫不在意地叉腰笑道：“哈哈，管他什么怪物，全是假的，小打小闹不足挂齿，只要有胆现身，通通打倒就是！看我陵端大显身手一番！”

芙蕖看不过他那番狂妄姿态，忍不住怼他：“有两位师兄在此，哪要你来显摆～陵端小师弟～”她完全不理会刻意拉长的“小师弟”三个字如何惹恼了陵端，径直转向始终沉默的百里屠苏问道，“执剑长老虽然不许屠苏师兄同别人一起练剑，但像这回……我偷偷学个几招总没什么吧？”

百里屠苏眼神一暗，那边被“小师弟”三个字惹恼的陵端已经跟芙蕖争执了起来。

陵越冷厉的一声“都住口”让两人顿时安分了不少，再开口时语气已算得上是严厉了：“幻境之中，各人心念只需一点微小变化，亦有可能令周遭有所不同，争执之念也是同样，因此莫要妄动心思。我们现在进入法阵，凝神静气，尽量勿生杂念。打倒其中怪物，便可脱离幻境，通过试炼。”

老实下来的两人互相瞪了一眼，一前一后跑入了法阵，而陵越不放心这始终不对付的两人，正要迈步跟上时，沉默了一路的百里屠苏的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师兄。”

陵越转过身来，神色不变：“何事？”

百里屠苏声音紧绷绷的，低声问道：“……师兄，你的伤……”回来之时师尊曾叮嘱过不可操劳不可过度使用灵力，此次妄境试炼，师兄他……

“将养百日，已无大碍。”陪同之事师尊曾经问过他的想法，这也是他自己请求的。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陪同有什么问题，可是他的师弟却陷入了自己的纠结情绪中，无法相信他的这番话。

“……师弟鲁莽，险些铸成大错——”

百里屠苏还未说完，陵越已经提高声量打断了他：“与你无关，是我不遵师嘱，执意比剑。师尊罚你面壁抄书，本该由我来受，奈何……幸而如今伤愈无恙，也免教师弟继续经此责罚。”他说的那般坚定，仿佛本该由他这位师兄来受罚，百里屠苏才是那位毫无过错之人。

“可是师兄——”

在青鸾峰的时候，百里屠苏对他虽然小心翼翼但也没有今日这么明显的自责，陵越不知道是不是回天墉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但那事已过，他不希望师弟始终被这件事困扰纠结，只能说道：“此事休要再提。”

虽然他是刻意硬了语气说出这句话来，但不知为何，一对上师弟的眼神，又心软地放缓了声音，补上一句，“过错在我，不在你。”

百里屠苏眼底的情绪却似乎更加复杂了，他也不知道这番话师弟究竟能听进去多少，但试炼在即，显然这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而且他们这番谈话耽搁了时间，因为担心先前进入的芙蕖和陵端两人，只能把此次谈话暂时放下。

“眼下集中心神通过试炼才是。”

望着陵越走入法阵的背影，百里屠苏抿了抿唇，脚步紧紧地跟了上去。

 

幸好芙蕖和陵端并未走远，两人很快便追上了他们。

而看清几人所处的环境，百里屠苏惊讶了：“这里是……红叶湖！”

看到他那般震惊，陵越已经明白了这个地方定然是师弟心中深埋而又无法忘却之地。想到师尊把师弟带回时的情境，忍不住心中升起了几分担忧。若这是师弟的故乡，此番试炼……

还好百里屠苏心神并未有明显的动摇，只是为众人解释了“红叶湖”的来源没有提及其他，而陵端完全没有在意幻境之中潜在的危险，急不可耐地跑走说是去找妖怪了。

因为担心如此乱来的陵端会遇到什么危险，三人由认识此地的百里屠苏带路，循着陵端的方向一路追去。

 

在遇到第一个小怪时，三人同时应战，只是百里屠苏和陵越二人都在彼此出手的时候下意识地留意对方的情况，而在对方收招时又收回了视线，这一前一后彼此错过，竟然都没有发现师兄/师弟在关注自己。

一路上遇到的小怪不少，但对于几位长老的亲传弟子而言，解决起来十分轻松。

见师弟出招并未有何状况，陵越不再分神关注。而百里屠苏虽然因为熟悉的环境中偶尔闯入的回忆画面失神过几次，在遇上师兄的眼神后又快速地回了神。

再三提醒自己，这里是妄境试炼，自己不该沉迷幻境，尽快解决通过试炼才对，不可让师兄再为自己担忧。

 

陵端被追上之际故意招了个怪物想折腾一番三人，却没想到一转身自己就倒了霉，落在了蛇妖手中。

见到赶来的三人，他也再没之前的傲气了，苦兮兮地喊着陵越去救他。可惜蛇妖反应极快，还不待三人有所动作，带着陵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是一向喜欢怼陵端的芙蕖也有些担心了起来：“这可怎么办？那条蛇是不是很厉害的怪物呀？”

她和陵越都担心起了陵端的安危来，而另一旁的百里屠苏犹豫之后，有些艰难地开口：“……那条蛇，那条蛇……陵端会被抓走，全是，我的过错……”

陵越和芙蕖诧异地看向他。

“何出此言？”

“屠苏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陵端曾带着几个弟子为难过百里屠苏，事后其中一名弟子托了师兄陵邱前来向百里屠苏道歉，送了他几本志怪小说当做赔礼。原本百里屠苏一直放在一边并未理会。

“几日前，无意中翻看了陵邱师弟由山下带回的一本志怪之书，书中写道野外有怪物人面蛇身，多为女子……吸人精气。师兄说，幻境内存各种凶险，我……适才担心陵端，此念一闪而过……”

芙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知该作何反应，觉得这样的百里屠苏和她想象得不大一样：“……屠苏师兄……真看不出，你……你还读那种书……”

“我……我就随意翻看，并不知、并不知……”

陵越也无奈了，闭眼叹了口气：“此事无需多言。这个幻境本就因人杂念变幻，陵端之所以被掳走，一来是其不听劝告，擅自行事。二来他企图以心念驱动怪物，殊不知这样反而会被幻境之力吞噬。”

至此再多言也无用，三人只能循着怪物留下的线索去追寻陵端的下落，尽快把人救出来。

 

待追至山洞，又听到几个小怪正在讨论怎么吃陵端口感才好，不用陵越问询，芙蕖怯怯地主动交待：“刚……刚才在红叶湖，屠苏师兄说到半人半蛇的怪物……我就想起灵薇师姐和我提过，山下有许多妖怪是要吃人的，特别爱吃长得白白胖胖的那种……不过……我、我真的没有多想陵端……不知道为什么……就……就变成这样了……”

陵越皱着眉头看了看右边沉默的师弟，又看了看背着手用脚尖撵石子的芙蕖，面对这两人是真的觉得头疼了。

不知为何他也心生了一念，还好跳脱的云前辈不在这里，不然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快速地收回了思绪。可别一会云前辈真的出现了。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两人了：“你们……切勿再有任何杂念，镇定心神，先救陵端。”

往前走了两步，仍然不放心，又转过身来，再次叮嘱：“记住！不可存有杂念！”

一叮嘱又想起了身为大师兄的职责，对着两人说道：“回去之后，我会将陵邱那本书收了，还有芙蕖你，尚未到下山历练的年纪，与其他弟子议论什么山下见闻，自去抄三遍《黄帝阴符经》交予掌门。”

 

三人赶到的时候，陵端被绑在架子上烤着，周围围了几个妖怪，其中一个正拿着刀要砍他，陵越立即出手掷出霄河剑将那妖怪钉在地上，冷喝一声：“将陵端放下！”

此时再见到他们，陵端真的是感激涕零，也不再习惯性地见面就怼屠苏和芙蕖了，只期盼地盯着陵越大喊：“大师兄！你、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蛇妖与三人一番交手之后，自知不敌，恼羞成怒就要杀了陵端泄愤，两柄冰蓝色的长剑几乎是同时射出，将她钉死在了墙上。

而同时出手救人的陵越与百里屠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这一刻，师兄弟之间因比试受伤产生的那段隔阂仿佛消散，回到了比试之前的模样。陵端被救下，蛇妖一死，历练也结束了。

虽然有些头疼这番历练中三人的各种杂念，但该点评还是要点评的。“你们在那之后……能够做到心中杂念大减，确是不错。经历此回，想必对自己心智不足之处亦有体悟，日常修行中，也该谨记。”

可惜没说两句，芙蕖和陵端两人又习惯性地互怼了起来，追赶着一前一后离开了妄境。

师兄弟还留在幻境的洞内，没了打闹的两人，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了。而沉默片刻，百里屠苏率先开口：“此回试炼，多谢师兄相助提点。”

陵越则十分欣慰地说道：“以师弟修为，破阵不过早晚之事。适才一剑斩蛇，剑势凌厉霸道，令人佩服。”他果然没有看错，他的师弟，在剑法上有着惊人的天赋。

“怎敢自负，师兄之剑亦是后发而先至。”

虽然清楚屠苏有天赋，但也不是光有天赋就能达到今日的境界的，想必是日日苦练。他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如此刻苦修炼，莫不是想要有朝一日下得昆仑山，一展胸中抱负？”

百里屠苏却摇了摇头，低声道：“屠苏心无大志，只不过……”

他望向身侧的师兄，心中默默地想到：只不过，想有足够的资格与师兄你比肩。

 

他不愿再说，陵越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

芙蕖与陵端既然已经离开此地，他们也该离开了。

而在离开法阵的那一瞬间，百里屠苏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中盯着他，还不待他回头探寻，一股阴寒之气就从他的后背贴上，仿佛恶魔低语一般，有人在他的耳边轻笑：“你会害死身边的所有人，所有人！”

百里屠苏抓紧了手中的剑，正要回身就感觉身体一松，那股缠绕的寒气已经离开，而他也回到了天墉祭坛，身边只有陵越一人。

“师弟？”察觉到百里屠苏戒备，陵越有些疑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疑惑顿时转为担忧：“可是煞气异动？”

察觉那股恶意已经离开，百里屠苏收回了戒备，他也不确定那股恶意究竟是来自心中杂念还是其他，不愿师兄操心，摇了摇头道：“不是，师兄无须担心。”

确认他体内并没有煞气异动，陵越仍旧不放心地叮嘱他：“不可逞强。万事有师尊与我。”

“师弟知晓。”

 

试炼结束，两人一同回去向紫胤汇报了试炼情况，紫胤没多做评论，只让两人早些休息。

百里屠苏去小厨房给阿翔找来了晚饭，却没有在玄古居见到师兄，师兄的房间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想了想，怕是又被哪位长老找去整理卷宗了，只能逗着阿翔坐在窗边发呆等师兄回来。

而此时的陵越恭敬地站在紫胤的房间。

紫胤望着被封印在匣中的焚寂，轻抚剑匣道：“今日焚寂并未发生异动。”

看来并不是百里屠苏运用灵力剑术就会引动焚寂，想来那日与陵越比试突然爆发煞气还有其他的缘由。

陵越想了想，问道：“关于师弟身上的煞气，不知道师尊可有什么解决之法？”

如果离不开天墉的清气镇压，那师弟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离开天墉城？

今日那话虽然未答，但师弟也许对下山是有所期待的。

“解决之法，我与天河还在寻找。”

“云前辈？”陵越没有想到云天河也在帮忙寻找解决之法，他想了想认真地问道，“不知道可有弟子能帮上手的地方？”

紫胤思索片刻，说道：“你现在也是到了可以下山历练的年纪，不如就随天河一同四处走走，他不能视物，还是会有诸多不便，若你在侧，也许能找到些什么。”

“不知弟子该何时启程？”

紫胤闻言，抬眼看他，语气平淡：“你似乎很急？”

陵越没有隐瞒师尊的意思，直言道：“煞气在身，屠苏就永远都无法自在而活。”

“天河昨日曾传讯于我，他过几日准备去酆都一趟，你明日就去青鸾峰与他会合吧。”

“弟子知道了。”

陵越不欲过多打扰师尊，告退离去之时，紫胤叫住了他：“多加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是。”

===========小剧场6===========

云天青：儿子要带着儿媳妇的徒弟来看我，我该准备什么见面礼才好呢？

================TBC